第二十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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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回
天色愈晚。
許長寧初醒時愕然了一瞬，衛衍閉著眼，看模樣是睡著了。可他將她箍得緊，眼下是動不了的。
她試著伸手往他胸前推了推，還是推不動。
衛衍沒忍住彎了彎嘴角。
他先前見許長寧睫毛動了動，好似要睜眼，他便連忙閉了眼裝睡，原本想等她叫他，他好順勢“醒過來”。可一見她這般傻乎乎的模樣便想逗弄她，索性不醒了。
許長寧急著去如廁，現在走不開有些氣惱，手腳開始胡亂掙紮起來。
她毫無章法地東推西搡，這下一拳頭搡在了衛衍的腰腹間，他實在憋不住，眉眼都笑開了。
許長寧的動作還不帶停的，若說她先前還不知道，此刻看他神情便清楚了。她倒是要看看他
能裝到什麽時候，偏偏往他最癢的地方推。
衛衍再也裝不下去，咬牙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底下，喘著粗氣：“別動。”
許長寧呆楞地點了點頭，她當真不敢再動了。
可衛衍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，她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，又被她輕易撩撥起來。她倒是少不更事，豈知他憋得跟個老烏龜似的？
他正想著如何嚇唬她。
此時屋門“嘭”地一聲被人猛地推開，“郎君——”
待端午見到屋內這畫面，身子驀然僵住，表情像是被雷劈了。他看了看許長寧，又看了看衛衍，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，隨即默默退出去把門關上了。
他雙腳微微打顫，緩了好半晌，才隱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。
原來他家郎君……有龍陽之好？
他用手猛捶著自己的胸口，老天為何如此殘忍，竟讓他家郎君愛上一個男人，造孽啊！
路過的學子驚詫地看著他站在假山上捶胸頓足，仰天長嘯。
許長寧瞠目地看著端午急急忙忙沖進來，又慌慌忙忙沖出去。楞了半天，然後轉頭對衛衍道：“他好像誤會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我想如廁。”
“嗯。”
衛衍此刻才移開身子，然後像個沒事人似的邁步到窗前，吹起了風。
衛衍原沒把這當一回事，只是端午近日時而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著他，時而又用一種激勵和肯定的目光看著他。
時常動了動唇，想說什麽，最後化為一聲長嘆。
衛衍看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難受，“你要說什麽就說。”
“郎君，我想明白了。”
衛衍：“你想明白什麽了？”
“您若是當真中意許公子，端午就支持您，哪怕許公子看上去並不是那麽喜歡您。”
衛衍白他一眼，“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喜歡我了？”
端午委屈道：“端午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……許公子看您的眼神可無關風月，您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。”
他趕在衛衍發作前又補了一句，“不過郎君您再加把勁，讓許公子淪陷也不是什麽難事。”
沒錯，他就是這麽沒有底線，天大地大他家郎君最大，所以只能委屈許公子了。可對象若是他家郎君，那連委屈都算不上了，他家郎君可是天上般的人啊。
衛衍輕咳一聲：“說來聽聽。”
端午忙把腦袋湊過去，在他耳邊嘀咕起來。
日輝斜照入戶，端坐在書案前那人眉頭微蹙，執筆的手指修長，日光灑在她的肩頭，一半身影投在白壁上，美得像幅畫。
衛衍手中執卷，眼睛卻時不時飄向許長寧那頭。
他覺得許長寧比陽光還要奪目，特比是她笑起來的時候，看著就叫人感覺心裏甜甜的。一張巴掌大的小臉，也不知捏上去是什麽感覺。
看了許久，翻開的書竟是一頁也未動過。
許長寧發現衛衍最近總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，看得她周身都不自在。
她忍了忍，還是沒忍住，喊道：“郎君。”
衛衍尚在神游，被她猛地喚過神來，“嗯？”
“你近日都不去校場了麽？”
衛衍稍微楞了一下，信手往門外指去：“外面太陽曬。”
許長寧語塞，她是想叫衛衍別整天待在屋子裏盯著她。難道他還怕曬嗎，她看了看他的臉，確實挺白的。
衛衍想起來什麽似的，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，遞給她。
許長寧疑惑地接過，待打開之後，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。
錦盒裏是一支筆身通透，玉質的毫筆。
衛衍覷著她的表情，見她楞著了，滿意地牽了下嘴角，道：“我讓端午隨便買的。”
端午若是聽到這話怕是要吐血的，他們逛了好些時辰的文墨鋪子，衛衍親自挑選了許久才挑中了它，這筆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。
許長寧這才緩緩擡起頭看他，這筆確實很好，但她是不能要的，她將錦盒推過去，“我不要，這太貴重了。”
衛衍眼見得皺起了眉，“我送出去的東西，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。你若是不喜歡，就把它摔了，砸了或是丟了。”
說罷又補充了一句，“不許給別人。”
她慌忙擺手道：“我沒有不喜歡。”她便是不喜歡，那也不至於將它丟了砸了呀。
衛衍這才臉色稍霽，“那你就拿著。”
許長寧頓時噎住，他送禮怎麽還一副別人欠了他的樣子。
最著急的還屬端午，怎麽就沒後續了呢。
許長寧還是三天兩頭地往醫舍跑，莫非許公子愛慕李月瑤？
他上回可瞧見李月瑤跟顧宴之了，那兩人站在一塊兒才是郎才女貌，李月瑤自然是喜歡顧宴之的，許公子要是喜歡李月瑤，那他家郎君可怎麽辦啊？——這是怎樣一場苦情戲啊！
不行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。
他又與衛衍獻上一計。
衛衍聽完後沈著臉，冷哼一聲：“真是荒謬。”
竟要他去找姑娘，沒的糟蹋了他。
端午笑道：“只是做做戲罷了，您帶許公子一同去，屆時看看他是何反應，不就曉得許公子對您的心意如何了嗎？”
“不成。”
端午撇了撇嘴：“倒不是端午亂來，只是這書院莫說女子了，就是男子也沒得誰敢往您身邊湊的，許公子便是想吃醋也沒機會啊。”
衛衍聞此眉頭微微松動了，然後陷入沈思。
許長寧被衛衍和端午二人堵在了去醫舍的途中。
“……有事嗎？”
衛衍微不可見地動了動唇，隨即偏頭看著端午。
端午心領神會：“聽說璇花樓的廚子手藝不錯，郎君想去試試。”
許長寧露出疑惑的表情，“什麽花樓？”
端午急忙道：“不是花樓。”
“你適才還說叫什麽花樓的。”
“是花樓，不是那個……”他糾結了半天，幹脆不做解釋了：“重點是郎君想去。”
許長寧看著衛衍道：“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？”
衛衍又看向端午，表情像是在說：這茬怎麽接？
“今日……”端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道：“今日是夏至啊。”
許長寧點了點了，又搖搖頭，夏至算是什麽好日子啊？
還未等她思量清楚，便被半哄半騙地帶到璇花樓了。
幾人隨著酒保進了二樓雅間。
許長寧瞠目地看著一盤盤菜擺上桌，緊接著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魚貫而入。
這是怎麽回事？她看了看衛衍，衛衍忙把視線移向窗戶，他還瞧起窗外的風景了。
那幾個姑娘一點也沒閑著，往許長寧碗裏夾著菜，“小郎君嘗嘗這道花菇鴨掌。”
許長寧搶回自己的牙箸，笑了笑：“多謝，我自己夾。”
又有一位女子舉著酒盞貼了過來，“小郎君別只顧著吃菜，還得喝兩口酒啊。”
許長寧把她的手擋開，“我不會喝……”
“哪有誰天生會喝酒的，都是喝著喝著便會了，你不會我教你呀。”
許長寧哭笑不得，這些姑娘太熱情了，她更是想不通衛衍怎麽帶她來這裏吃飯，莫非要把她培養成一個紈絝子弟嗎。
衛衍那邊倒是一個姑娘都沒有，剛開始也有姑娘想貼過去，見他陰沈著一張臉，怪嚇人的。便一窩蜂地往許長寧身邊擠，這位小郎君生得也不錯。
衛衍此刻已經臉黑如泥了，他瞪著端午：怎麽跟說好的不一樣？
端午哭喪著一張臉：都怪您周身氣場太強了，沒人敢接近啊。
衛衍惡狠狠地盯著那些擠在許長寧身邊的姑娘，暗自咬著後槽牙。
許長寧被連續灌了兩杯酒，雙頰酡紅，有些應付不來了，她搖搖晃晃站起身，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待她走後，端午把如狼似虎的姑娘們都請下去了。
衛衍極其郁悶地從桌上拿起酒盞往嘴邊湊去，端午回頭一看，忙伸出手做出一副制止狀：“郎君您喝的是酒……”
衛衍握盞的手一頓，滾了滾喉嚨，他都咽下去了！
難不成還吐出來嗎？連許長寧都可以喝兩盞酒，他莫非還不如一個女孩家，真是笑話，思及此他又喝了幾口。
端午：……
他攔不住啊。
許長寧躲去了恭房，美人太兇猛，她消受不起。
她洗了一把臉，出門時不小心將一個酒保撞倒在地上，她忙將人扶起，“你沒事吧。”
那人十分瘦弱，手捏上去好似只剩骨頭。
當她看清這人的長相之後動作一滯，這張臉，她如何都不會忘，她當即撒開了手，連續往後退了幾步。
那人一骨碌爬起身追上她，“女郎……”
許長寧掩面，疾步往前走，“你認錯人了。”
那人好似認定了：“女郎救我，我差點死在廣陵郡……好不容易才逃出來，您一定要救我。”
許長寧著急道：“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，你可看清楚了，我不是你家女郎。”
他一把抓住許長寧的手臂，“我不會認錯的，小的先前就看到您了，您身邊那位是衛家郎君吧，他一定有法子，一定可以救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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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沒忍住彎了彎嘴角。
他先前見許長寧睫毛動了動，好似要睜眼，他便連忙閉了眼裝睡，原本想等她叫他，他好順勢“醒過來”。可一見她這般傻乎乎的模樣便想逗弄她，索性不醒了。
許長寧急著去如廁，現在走不開有些氣惱，手腳開始胡亂掙紮起來。
她毫無章法地東推西搡，這下一拳頭搡在了衛衍的腰腹間，他實在憋不住，眉眼都笑開了。
許長寧的動作還不帶停的，若說她先前還不知道，此刻看他神情便清楚了。她倒是要看看他
能裝到什麽時候，偏偏往他最癢的地方推。
衛衍再也裝不下去，咬牙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底下，喘著粗氣：“別動。”
許長寧呆楞地點了點頭，她當真不敢再動了。
可衛衍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，她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，又被她輕易撩撥起來。她倒是少不更事，豈知他憋得跟個老烏龜似的？
他正想著如何嚇唬她。
此時屋門“嘭”地一聲被人猛地推開，“郎君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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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他家郎君……有龍陽之好？
他用手猛捶著自己的胸口，老天為何如此殘忍，竟讓他家郎君愛上一個男人，造孽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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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長寧瞠目地看著端午急急忙忙沖進來，又慌慌忙忙沖出去。楞了半天，然後轉頭對衛衍道：“他好像誤會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我想如廁。”
“嗯。”
衛衍此刻才移開身子，然後像個沒事人似的邁步到窗前，吹起了風。
衛衍原沒把這當一回事，只是端午近日時而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著他，時而又用一種激勵和肯定的目光看著他。
時常動了動唇，想說什麽，最後化為一聲長嘆。
衛衍看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難受，“你要說什麽就說。”
“郎君，我想明白了。”
衛衍：“你想明白什麽了？”
“您若是當真中意許公子，端午就支持您，哪怕許公子看上去並不是那麽喜歡您。”
衛衍白他一眼，“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喜歡我了？”
端午委屈道：“端午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……許公子看您的眼神可無關風月，您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。”
他趕在衛衍發作前又補了一句，“不過郎君您再加把勁，讓許公子淪陷也不是什麽難事。”
沒錯，他就是這麽沒有底線，天大地大他家郎君最大，所以只能委屈許公子了。可對象若是他家郎君，那連委屈都算不上了，他家郎君可是天上般的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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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手中執卷，眼睛卻時不時飄向許長寧那頭。
他覺得許長寧比陽光還要奪目，特比是她笑起來的時候，看著就叫人感覺心裏甜甜的。一張巴掌大的小臉，也不知捏上去是什麽感覺。
看了許久，翻開的書竟是一頁也未動過。
許長寧發現衛衍最近總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，看得她周身都不自在。
她忍了忍，還是沒忍住，喊道：“郎君。”
衛衍尚在神游，被她猛地喚過神來，“嗯？”
“你近日都不去校場了麽？”
衛衍稍微楞了一下，信手往門外指去：“外面太陽曬。”
許長寧語塞，她是想叫衛衍別整天待在屋子裏盯著她。難道他還怕曬嗎，她看了看他的臉，確實挺白的。
衛衍想起來什麽似的，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，遞給她。
許長寧疑惑地接過，待打開之後，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。
錦盒裏是一支筆身通透，玉質的毫筆。
衛衍覷著她的表情，見她楞著了，滿意地牽了下嘴角，道：“我讓端午隨便買的。”
端午若是聽到這話怕是要吐血的，他們逛了好些時辰的文墨鋪子，衛衍親自挑選了許久才挑中了它，這筆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。
許長寧這才緩緩擡起頭看他，這筆確實很好，但她是不能要的，她將錦盒推過去，“我不要，這太貴重了。”
衛衍眼見得皺起了眉，“我送出去的東西，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。你若是不喜歡，就把它摔了，砸了或是丟了。”
說罷又補充了一句，“不許給別人。”
她慌忙擺手道：“我沒有不喜歡。”她便是不喜歡，那也不至於將它丟了砸了呀。
衛衍這才臉色稍霽，“那你就拿著。”
許長寧頓時噎住，他送禮怎麽還一副別人欠了他的樣子。
最著急的還屬端午，怎麽就沒後續了呢。
許長寧還是三天兩頭地往醫舍跑，莫非許公子愛慕李月瑤？
他上回可瞧見李月瑤跟顧宴之了，那兩人站在一塊兒才是郎才女貌，李月瑤自然是喜歡顧宴之的，許公子要是喜歡李月瑤，那他家郎君可怎麽辦啊？——這是怎樣一場苦情戲啊！
不行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。
他又與衛衍獻上一計。
衛衍聽完後沈著臉，冷哼一聲：“真是荒謬。”
竟要他去找姑娘，沒的糟蹋了他。
端午笑道：“只是做做戲罷了，您帶許公子一同去，屆時看看他是何反應，不就曉得許公子對您的心意如何了嗎？”
“不成。”
端午撇了撇嘴：“倒不是端午亂來，只是這書院莫說女子了，就是男子也沒得誰敢往您身邊湊的，許公子便是想吃醋也沒機會啊。”
衛衍聞此眉頭微微松動了，然後陷入沈思。
許長寧被衛衍和端午二人堵在了去醫舍的途中。
“……有事嗎？”
衛衍微不可見地動了動唇，隨即偏頭看著端午。
端午心領神會：“聽說璇花樓的廚子手藝不錯，郎君想去試試。”
許長寧露出疑惑的表情，“什麽花樓？”
端午急忙道：“不是花樓。”
“你適才還說叫什麽花樓的。”
“是花樓，不是那個……”他糾結了半天，幹脆不做解釋了：“重點是郎君想去。”
許長寧看著衛衍道：“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？”
衛衍又看向端午，表情像是在說：這茬怎麽接？
“今日……”端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道：“今日是夏至啊。”
許長寧點了點了，又搖搖頭，夏至算是什麽好日子啊？
還未等她思量清楚，便被半哄半騙地帶到璇花樓了。
幾人隨著酒保進了二樓雅間。
許長寧瞠目地看著一盤盤菜擺上桌，緊接著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魚貫而入。
這是怎麽回事？她看了看衛衍，衛衍忙把視線移向窗戶，他還瞧起窗外的風景了。
那幾個姑娘一點也沒閑著，往許長寧碗裏夾著菜，“小郎君嘗嘗這道花菇鴨掌。”
許長寧搶回自己的牙箸，笑了笑：“多謝，我自己夾。”
又有一位女子舉著酒盞貼了過來，“小郎君別只顧著吃菜，還得喝兩口酒啊。”
許長寧把她的手擋開，“我不會喝……”
“哪有誰天生會喝酒的，都是喝著喝著便會了，你不會我教你呀。”
許長寧哭笑不得，這些姑娘太熱情了，她更是想不通衛衍怎麽帶她來這裏吃飯，莫非要把她培養成一個紈絝子弟嗎。
衛衍那邊倒是一個姑娘都沒有，剛開始也有姑娘想貼過去，見他陰沈著一張臉，怪嚇人的。便一窩蜂地往許長寧身邊擠，這位小郎君生得也不錯。
衛衍此刻已經臉黑如泥了，他瞪著端午：怎麽跟說好的不一樣？
端午哭喪著一張臉：都怪您周身氣場太強了，沒人敢接近啊。
衛衍惡狠狠地盯著那些擠在許長寧身邊的姑娘，暗自咬著後槽牙。
許長寧被連續灌了兩杯酒，雙頰酡紅，有些應付不來了，她搖搖晃晃站起身，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待她走後，端午把如狼似虎的姑娘們都請下去了。
衛衍極其郁悶地從桌上拿起酒盞往嘴邊湊去，端午回頭一看，忙伸出手做出一副制止狀：“郎君您喝的是酒……”
衛衍握盞的手一頓，滾了滾喉嚨，他都咽下去了！
難不成還吐出來嗎？連許長寧都可以喝兩盞酒，他莫非還不如一個女孩家，真是笑話，思及此他又喝了幾口。
端午：……
他攔不住啊。
許長寧躲去了恭房，美人太兇猛，她消受不起。
她洗了一把臉，出門時不小心將一個酒保撞倒在地上，她忙將人扶起，“你沒事吧。”
那人十分瘦弱，手捏上去好似只剩骨頭。
當她看清這人的長相之後動作一滯，這張臉，她如何都不會忘，她當即撒開了手，連續往後退了幾步。
那人一骨碌爬起身追上她，“女郎……”
許長寧掩面，疾步往前走，“你認錯人了。”
那人好似認定了：“女郎救我，我差點死在廣陵郡……好不容易才逃出來，您一定要救我。”
許長寧著急道：“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，你可看清楚了，我不是你家女郎。”
他一把抓住許長寧的手臂，“我不會認錯的，小的先前就看到您了，您身邊那位是衛家郎君吧，他一定有法子，一定可以救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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